尾声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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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1967年沈宅
  “所以您就成了心外科医生?所以您过去在骨科也很有名?”小男孩发现了重点所在。
  老夫人含笑,点点头。
  她在手术成功后就暗暗发誓,既救了先生一时,就要救他一世。
  在陈蔺观的引荐下,她成为了那位业内泰斗的关门弟子。先生在法国养病期间,她从研究生读到博士,顺利毕业,成为了陈蔺观最大的“竞争者”。
  “后来没几年,山东还是回来了。”老夫人给山东的故事也作了结尾。
  她的眼底都是笑,好像,还能看到山东权益收回那日的场景。
  “所以我们家才来了澳门?没有去山东?”
  “你祖父就是有这个执念,一定要住在殖民地,守着我们华人自己的地方。”
  小男孩轻点头。
  “总长和夫人呢?”小男孩开始拣感兴趣的问。
  “在夫人去世后,总长远渡重洋去了比利时,成为了一名神父。”
  同行,还带去了数十箱的文件资料,都是巴黎和会谈判的资料。他想公开这些,向世人证明代表团谈判的艰辛,后代不会了解当时的环境,他想留下一些文件证明代表团在谈判中获得的许多权益,那些掩埋在历史中的努力,需要被记住。
  小男孩自幼就在祖父身旁长大,和他祖父一般早慧,听到这里,自然就安静了。
  老夫人慢慢地笑着:“此后不久二战爆发,德军占领比利时后,发现一位神父在各地演说,反对法西斯,痛斥日军侵华……那位演说的神父——”
  “就是他。”小男孩猜。
  老夫人颔首。
  小男孩故作老成:“他恨日本人。”
  “是啊,”老夫人说,“他至死都逃不开“二十一条”的枷锁。在日军投降后,他来过一封信,仍在后悔签下的条约。”
  遥远的地方,有人长叹:“命运弄人,当年袁世凯手下的外交公使都不能胜任谈判,才把已经辞职的陆公请回去的。陆公的才能,让他背负了一生的心债。”
  深褐色的手杖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。
  随后出现的是说话的人,沈宅的主人——傅老先生。
  一位八十余岁的老人缓步入内。因为才刚见过客,他衣着很是考究,灰白色的衬衫和深色西裤,只有脚下受不住板正的皮鞋了,趿拉着一双软皮拖鞋。
  她掉过头去,朝他笑。
  他在离她最近的沙发里坐下,将手杖搁到一旁。
  “再后来呢?”小男孩仍不尽兴,祖父和祖母的一生像是本翻阅不完的书。
  可祖母似乎是不想多谈。
  “再后来?”老夫人笑着说,“北京改名北平,后来又改了回来。”
  “还是北京好听。”老先生评价,哪怕已是如此高龄,那双眼仍有着往日的神气。
  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小男孩抗议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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