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与现实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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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窗帘遮挡了今夜的月色, 卧室内的黑暗漫无边际,林知夏却没有丝毫的睡意。
  为什么呢?
  她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。
  大概是因为,她和江逾白太久没见面了。
  他们分开的这一年, 在林知夏的心底最深处, 她对江逾白的惦念从未停止过。她经常在梦中回溯从前的记忆, 沉浸在琐碎的往事里,重温她和江逾白的人生经历。
  她想把自己的感情说给他听。
  她先问了一句:“你困不困?”
  江逾白反问她:“你困吗?”
  “我好清醒,”林知夏如实说, “不知道几点才能睡着。”
  江逾白打开床头的暗格,看了一眼夜光手表:“现在是晚上十一点。”
  “你明天要去公司吗?”林知夏又问。
  江逾白给她掖了掖被子:“明天周日,公司放假。”
  林知夏忽然对他的工作特别感兴趣:“你平时都在忙些什么?”
  江逾白承袭父业, 身兼数职,经营范围横跨几个行业,还有不少东西要学。他是两家投资公司的幕后实际控股人。他简单地概括了自己的投资业务,林知夏就感慨道:“你比我想象中更忙。”
  斜对面的一扇玻璃窗没有扣紧, 流荡的晚风吹开纱帘一角,月亮投射了熹微的光线, 林知夏隐隐约约能看清江逾白的侧脸。她忍不住伸手到他的耳后,再细细地勾勒他的下颌线。
  江逾白默不作声,只是调整了睡姿, 距离林知夏更近。
  今天的林知夏喝了不少香槟。
  她并不清楚香槟的酒精度数,只记得酒水混杂着葡萄的香气, 萦绕在齿间, 令她回味无穷。她的神智十分清醒, 完全没有喝醉的感觉, 正如她第一次品尝葡萄酒的那一天。
  夜深了, 万籁俱寂, 林知夏翻过身,背对着江逾白,只用轻浅的气音说话:“你要是不困的话,我们来玩飞花令吧……就用‘情’字好了,感情的情。”
  江逾白很配合地说: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情却有情。”
  林知夏笑说:“戏调初微拒,柔情已暗通[1]。”
  江逾白高中就读于国际学校,语文功底逐年退步。他需要一段思考的时间,才能继续参与这一场诗词接龙游戏。他静静地细想片刻,答出一句: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。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[2]。”
  林知夏引导他的右手不断向上勘察:“相见情已深,未语可知心[3]。”
  江逾白就探过身来,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处,右手五指缓慢地收紧,情难自抑地用力一握,林知夏顿时喘息出声:“你……你还在想诗句吗?”
  江逾白又讲了一句很常见的诗:“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
  诗句虽然常见,但他念得低沉又好听,寄托了眷眷之思,引发了林知夏的情景设定。
  林知夏给江逾白讲了一个故事,出自《全唐五代笔记》。据说,唐宣宗时,方山县有一位才思敏捷的书生,他和一位富家千金偷偷地好上了。富家千金每天都想和他见面,他只能半夜翻墙,爬到千金的床上,和她彻夜幽会。某一天晚上,书生刚刚翻完墙,就被逮了个正着,还被押送到了官府。
  审判此案的官员爱才惜才,不忍重判,便让书生赋诗一首。书生引经据典,文采斐然,官员当场将他释放,允许他和那位千金小姐成亲。
  林知夏借用了书生的一句诗:“有情还爱欲,无语强娇羞。”
  她攥住江逾白的衣领:“我们来玩这个游戏吧。我是穷困潦倒的落魄才女,你是……高门大户的有钱公子,我和你鸿雁传书,私相授受,你爱我爱得不行,又娇羞娇得讲不出话,深更半夜,我翻墙爬到你的床上,要对你做那种事,你没有一点犹豫,立刻就把身心都奉献给我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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