③(3 / 3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聂九罗随手点开。
  脸对得上,果然是那人,名叫炎拓,西安人,九三年生,未婚,奉公守法,没有任何前科,名下登记了不少产业,包括闹市区临街的一整条商铺。
  聂九罗心说,这要是白手起家,还是颇有点能耐的。
  再往下看,原来主要是有个好爹:炎拓的父亲叫炎还山,九十年代初就下海,开过煤矿,当过包工头,在股票刚放开的时候炒股,在房子不值钱的时候囤房,简直人生赢家,除了死得太早——过世的时候,还不到四十岁。
  炎拓的母亲叫林喜柔,九十年代后期在炎还山当包工头的建筑工地上出了意外,被凌空坠落的水泥板砸成瘫痪,脑部也受重创,没有任何认知,一直卧床至今。
  聂九罗看到后来,颇有点唏嘘,理了下时间线,炎拓等于在孩童时就“失去”了母亲,没几年又丧父,小小年纪,又守着一份遭人觊觎的家业,真不知道是怎么一路熬过来的,难怪看他眉眼,是个不常笑的——不是有句俗话吗,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,不幸的人一生在治愈童年。
  不过,路人的事情,就让它路过吧。
  聂九罗关了邮箱,又一次尝试线稿,这一回,不知是吃饱了来了精神还是从照片中得到了灵感,进行得居然相当顺利,笔下勾抹挑画,出的图渐渐有那味儿了。
  正渐入佳境,桌子倚靠着的墙上,又是一声沉重钝响,这一次,可绝不是人撞到的了:聂九罗直觉应该是重物猛撞才能出的声音,而且,隐约还伴有玻璃的碎裂声。
  她一个分心,手上一滑,魔女那本该线条优美的脖颈曲线,滑成了一道僵直的斜线。
  什么情况?孙周这是在拆屋吗?
  聂九罗坐了会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她站起身,向着门口过去,或许是心里有什么预感,脚步越走越缓,及至到了门边,手已经挨着门把了,又缩了回来,再然后,小心地凑到猫眼上,看外头的动静。
  对比正常视角,猫眼的成像稍稍有些膨胀,外头挺安静的,灯光明亮。
  聂九罗吁了口气,正想移回目光,有个人进入了猫眼的视线范围。
  这是个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平头男人,个子不高,身材极粗壮,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帆布袋,他似乎很是警惕,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,有一个瞬间,脸恰好正对着聂九罗这头。
  没法具体形容他的长相,丑就对了,还不是普通的丑,属于那种先天、病理型的、有缺陷的丑。
  他走得很快,不到两秒钟,就走出了猫眼的范围。
  聂九罗的心跳慢慢加速:这人是从左首边过来的,左首边就是尾房,对面的那一间没开过门,那就是……从孙周房里出来的?
  想到刚刚墙上的震响和玻璃碎裂声,她觉得这人不像是孙周的朋友。
  估摸着那人应该已经走远了,聂九罗小心地打开门。
  走廊里空荡荡的,隔壁传来“嘀嘀”的声音,那是门没有关好的警示音。
  聂九罗快步过去,出于礼貌,还是先敲了敲门:“孙周?我进来了?”
  无人应答。
  聂九罗一把推开了门。
  如她所料的,屋里有些狼藉,茶几歪倒在墙边,几面上的玻璃碎裂了一地,地上横了一只酒店的布拖鞋。
  孙周不在,卧房、浴室都没有。
  电光石火间,她的脑海中掠过平头男人拎在手里的、沉重的帆布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