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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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酒杯近在咫尺,举到了白清华的面前,是非要他喝不可的意思了。
  燕燕当然不愿意让白清华碰酒,她拦了拦云秋的酒杯,有些不高兴道:“秋弟,别胡闹,清华身上受了些伤,不能吃酒的。”
  “清华?”这样亲昵的称呼,云秋笑意愈发粲然,“燕姐对表哥还真是好呀,既然如此,表哥无论如何也要吃下我敬的这一杯酒了。”
  白清华慢慢笑出了声,眼前这个少年,倒是很有几分意思,他的视线在云秋和燕燕之间巡梭一圈,似乎能看穿少年强颜欢笑下的郁愤。
  “那是自然。”
  白清华霍然起身,杯沿与他轻碰了碰,饮尽杯中的酒液。
  他调开视线,轻声对燕燕道:“一杯酒罢了,不要紧。”
  燕燕见他都这么说了,也只能作罢,但她还是甩了一记眼刀给云秋,“拉着我爹喝酒还不够,非得带上表哥,白长这么大个子,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顽劣,非要等你娶了媳妇,好好治治你。”
  束老爹喝得迷瞪起来,终于撑不住倒在了桌上。
  天色已晚,云秋是肯定要在束家歇上一夜,从前白清华没来时,他便睡在耳房中,可如今为了给白清华安心养伤,东屋腾了出来,燕燕睡在耳房里,云秋是要挤一挤了。
  燕燕提议道:“秋弟,正屋宽敞得很,要不你和我爹今晚睡一张床。”
  趴在桌子上的束老爹酒气冲天,呼噜更是打得震天响,云秋说不要,“上次我和束伯伯睡一起,他打了一晚上的呼噜,我就眼巴巴数着更漏,睁眼到天亮,燕姐您可心疼心疼我吧。”他说着看了看白清华,“要不,我和表哥睡一起吧。”
  燕燕有些为难,“他身上有伤,恐怕不是很方便。”
  云秋却道:“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伤,不然也不能这么痛快的喝酒,燕姐,你总不能叫我跟你挤耳房吧。”
  束家和云家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,没有什么男女八岁不同席的讲究,小时候两家人聚在一块吃饭,燕燕经常带着云秋窝在榻上一块睡午觉,但那也是小时候了。
  如今各自大了,见面虽没有十分的避讳,但孤男寡女也不可能真睡一个房里。
  可是,要真让他和秋弟睡一张床...燕燕看向白清华,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  白清华知道她左右为难,并不愿意她再为自己操心,便接了话来,“屋子里宽敞,尚且还能打个地铺,睡两个人也无妨。”
  这倒是个权宜之计,算是解了燃眉之急,燕燕再没什么可说的,收拾好碗盏后,翻出两张半旧不新的褥子被絮,席子铺在地上,一张下面垫着,一张上面盖着,她压了压被褥,倒也松软。
  云秋擦了身子进来,燕燕便对他道:“三月里也不凉,我铺了厚厚的褥垫,硌不着人,你就先凑合一晚上吧。”
  云秋惊掉了下巴,“敢情是我睡地上啊。”
  燕燕理所应当道:“难不成还让我表哥睡地上?他身上还有伤呢,好了好了,你半大小子,讲究挺还多,到底睡不睡,不睡就去院子里吹一晚上冷风。”
  他自然是不会去吹冷风的,云秋悄悄将燕燕拉到窗前,低声问道:“燕姐,我觉得你那个表哥来历古怪的很,不像是咱们普通百姓,你千万别为了他那张脸,被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,我觉得成亲这么大的事情,你和束伯伯还是得从长计议。”
  燕燕也知道自己贪财好色,但她在云秋面前向来好为人师长,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那脸,更何况云秋不明白内情,可这趁人之危的事情她自己清楚是她一手造成的,她现在巴不得赶紧将亲事敲定了,怎么会听云秋的话,还要从长计议。
  她矢口否认道:“什么为了脸,你看我响当当,铁铮铮的,像是为了美色折腰的吗,纵然他长相跟天仙似的,我也不贪图他什么,只只不过我和表哥是有婚约的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那可是我娘生前定下来了,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,我也真拿你当家里人看待,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  这话落在云秋耳中,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了,既然燕姐自己都说不是被那个什么清华迷住了,那应该就是看在有婚约的份上,才对他这么好的,他知道,燕姐向来心善,待个小猫小狗都好得很,家里来了有婚约的表哥,客气客气也是应当的。
  这么一想,云秋也就不气自己要睡地上的事情了,他和燕姐认识多久了,打小的情分,对自己这样才叫真实,至于那个清华表哥,不过是待客之道。
  至于成亲不成亲的,只是有婚约,八字还没一撇呢,那表哥看着趾高气扬,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,燕姐那么聪明,日子一久,一定能看出来他的诡计多端!
  云秋枕在地铺上,嘴里哼着小曲,门吱呀一声响,白清华从外面进来,他才擦过身子,头发也洗了,半湿不干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,也能呈现出风光霁月,朗朗皎色。
  不止是姑娘看到比自己好看的姑娘会羡慕嫉妒,云秋这样的少年郎也会,尤其是这个比自己好看的男人,还和燕姐有婚约,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,反正看白清华怎么看都不顺眼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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