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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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和他究竟什么仇什么怨,他要这么对你?”
  萧思睿抿了抿嘴,没有答她。
  瑟瑟见他这个锯嘴葫芦的模样就头痛,换了个问题:“他会怎么做让你痛苦?”
  萧思睿的神色复杂起来:“他大概是想……”他低头看向她,怀中少女腮凝新荔,鼻腻鹅脂,杏眼妩媚,若含着一泓潋滟秋水,娇憨明媚的模样轻易便能叫他将全副心神尽数系于其身。
  他依旧恨着她,恨着她的欺骗,恨着她的绝情;却也眷恋着这个小骗子,便是用尽手段,便是让所有人知道她就是她的软肋,也要将她永生永世绑在身边。
  瑟瑟见他迟迟不说下一句,心急起来,伸出纤长的指儿,戳了戳他的胸口,不满地道:“你怎么老是说一句,留半句的,可太讨厌了。”
  这样就很好很好,她在他身边,会对着他笑,对着他嗔,喜怒哀乐,尽情展现。
  “九哥!”她戳他胸口的手越发用力,明媚的杏眼睁得大大的,不悦地瞪着她。
  他垂首,在她饱满的朱唇上轻啄一口,慢慢平息心中澎湃的情绪,低语道:“再叫一声。”
  她眸中满是讶异。
  他低声哄她:“再叫一声,我就告诉你答案。”
  *
  第二天是萧家大舅和舅母到临安的日子,天气炎热异常。燕佪特意请了半天假,带着燕驰,亲自去运河码头接人。
  萧家大舅名见贤,已到知天命之年,生得十分儒雅清瘦。他年轻时便考得了举人的功名,因不善经营,家业败落后,靠着去建业豪富之家坐馆,倒也足够养家。
  舅母白氏出自晋陵书香门第,与大舅少年夫妻,恩爱到老,生了两子一女,倒也算美满。如今儿女都已成家,老夫妇两个这回上京,坐的是镇北侯府专门派去的船只。两人只带了个老仆服侍,其余人一个都未带。
  瑟瑟昨夜没怎么睡好,今儿一早就被萧夫人派人催着起床梳妆打扮,困得直打盹。偏偏萧夫人慎重异常,光她的头发,就指挥着抱月拆了三遍,换了三种发式,各种各样的簪子都戴了个遍。
  瑟瑟一开始还勉强忍耐着,到后来实在忍不得,看了打扮得格外雍容华贵的萧夫人一眼,迷迷糊糊地开口道:“母亲,您就别折腾了,你给女儿的这副皮囊生得好,不管怎么打扮都好看。”
  萧夫人哭笑不得:“你这孩子,哪有这样夸自己的?”紧张的心情却一下子松懈了下来。最后,还是给瑟瑟梳了垂髫髻,戴上了她昨日刚从铺子里取回的半套珍珠头面。
  萧夫人细细端详着,铜镜中的少女眉不描而翠,唇不点而朱,目若流波,梨涡浅浅,慵懒含笑的模样,便是最最璀璨的珠宝都夺不去她半分光彩。
  萧夫人的内心骤然生出一股骄傲:她的女儿,真真是天生丽质。
  等到瑟瑟打扮停当,在萧夫人正屋用好早膳,两人再一起去往松鹤堂请安。
  大舅和舅母到时,母女俩已经回了云鹘院。远远的,母女俩就听到燕驰欢快的声音:“娘,妹妹,舅舅和舅母到啦!”
  两人迎出堂,便见燕佪父子陪着一对头发花白,形容清瘦的夫妇走了进来。
  萧夫人看向哥嫂,见他们穿着簇新的绸衣,气色尚好,没有想象中的落魄,暗中松了口气。
  大舅和舅母也一眼就看到了萧夫人,眼眶顿时湿了。
  萧家兄妹年岁相差大,大舅母入门时,萧夫人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儿,说是小姑子,其实就是当女儿养大的。后来萧夫人出嫁,萧家江河日下,境况一日不如一日,萧夫人又跟着燕佪四处赴任,算起来他们竟有许多年没见过面了。
  大舅母快步上前,一把攥住萧夫人的手,激动不已:“阿婵,这些年你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。”大舅矜持些,故作平静地也喊了声:“阿婵。”却难掩语声中的激动。
  萧夫人想到幼时的那些事,不由眼眶也红了,含泪叫道:“哥哥,嫂嫂。”又道,“哥哥嫂嫂却清减了许多。”又唤瑟瑟上前见过大舅和大舅母。
  大舅和舅母见到她,都欢喜不已,舅母拉着瑟瑟的手,爱得不行:“这孩子生得真好。阿婵,”她对萧夫人道,“不是我偏心,这份容色当真是我生平仅见,比你还强。不知有没有说人家?”
  一句话挑起萧夫人的心事。昨日瑟瑟兄妹回来,悄悄告诉了她在云林寺发生的事,晚上燕佪回来得晚,她还没来得及转告他,心中不免忐忑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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