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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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因为她精明,所以才没让人觉得肮脏龌龊。潜在意思就是,她品行兴许还不如魏家,兴许比他们还肮脏龌龊。
  这就是养育她十六年的人对她的看法。
  是这样的么?
  许持盈眼睛涩涩的,费力地思索着,自己有没有做过亏心事?有没有做过和许幼澄、魏家人类似的事?
  有么?
  她微不可见地摇头。没有,从没有。父亲、大哥、二哥都不是那样的人,潜移默化多年,让她也不是那样的人。
  真的不是。
  但她没有辩解。因为她知道,眼前人把她看得一文不值,打心底质疑、看不起她。
  早先还以为,她的出身是原罪。原来不是。出生才是她的原罪。
  她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孽障。
  她眼睛愈发酸涩,蹙一蹙眉,把泪意强行压下。
  哭什么?
  哭给谁看?
  谁稀罕你的眼泪你的伤悲?
  她轻缓地吸进一口气,集中精神,聆听一直都没歇嘴的许夫人的话:“……说起来,这些年,老爷打心底疼爱的孩子,只你一个。我生下的长子次子小的时候,正是需要他全力以赴打拼的年头,无暇顾及家中诸事。到你出生之后,他能松松心了,也是与你有缘,且不知你的根底,便是无边无际地宠着你,哪怕你杀人放火,他都能给你找到合理的因由。
  “所以持盈,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,他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。
  “你想好没有?是要继续做他引以为傲百般照拂的女儿,还是要让他成为世人皆知的笑柄?
  “持盈,你别逼我,别让我把事情做绝。
  “而且到最终,在朝堂已根深蒂固的许丞相不会倒台,最终身败名裂、尽失一切的人,只有你。”
  许持盈抿一抿唇,“你想要的,是让我竭尽全力为魏家周旋,让魏家重振门楣,与你一直守着这个秘辛。”
  许夫人颔首,“你是聪明人,自是不需我多说,个中轻重……”
  许持盈死死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来,随后摇头,“不。魏家的事情,除非爹爹——不,”她苦涩地一笑,“除非丞相与我提及,否则我绝不会答应。”
  许夫人眼中现出寒光,“那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  “去把这些事情告诉爹爹——不,告诉丞相。”说到这儿,许持盈闭了闭眼。
  没有家了。
  父亲不再是她的父亲,她兴许再没机会像以前一样亲昵地唤他“爹爹”。唤了十几年爹爹,已经是莫大的福分,已经高攀了十几年。
  日后,再不会了。或者,是再不能够。
  许夫人冷笑,“瞧瞧,遇到大风大浪的时候,你所谓的孝顺、乖巧全是空谈。老爷在你心里,也只是个衡量轻重之后被放弃的物件儿。你心里从来就只有你自己!”
  许持盈语气沉冷:“是你给我写了那封信,跟我说,今日不见你的话,明日满城人都会知道我是个出身最下贱最不堪的人——你让我把你唤来,你要告诉我这些。
  “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?是要挟我。今日是魏家,日后呢?我余生都会被你要挟,我要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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