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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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皇后随皇帝回了宫后,又跟着来到了乾清宫,毕竟是后宫的事,她自然应该在场,反倒是惠妃没来凑个热闹,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吧。
  闻言,萧丞这才望向她,“还请皇上同娘娘放心,臣定会查清楚。”
  他的眼神悠长而深远,仿佛藏着无穷多不能说出口的话,皇后疑情顿息,最后一丝顾忌也被打消了,又对皇帝说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实不该为后妃琐事所虑,臣妾理应为您分忧,郭贵人的后事就交由臣妾吧。”
  正文 第19章 西窗烛
  趁着皇后还在乾清宫,锦一想偷一下懒,走回去躺一会儿,可是坤宁宫还没腾出她的位置来,于是她只能暂时又回到神宫监。
  不过她这才刚走,还没满一天呢,之前住的屋子就已经堆满了杂物,本就没什么落脚的地方,这下更是连身子都没法转了。
  她也只是想有一个能躺的地儿,好在炕上还是干净的,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脱了鞋爬上去,裹在被子里发呆,顺带再好好消化消化今天发生的各种事。
  第一件便是郭贵人的。
  其实锦一认识她的时候,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年,那时她还不是贵人,不过是个连名字都是主子赐的宫女。
  谁曾想到过,一心只想出宫的小宫女有朝一日竟也做了贵人,连带着性情也大变,把自己困在勾心斗角中,最后也死在了其中,成了这后宫中的冤魂。
  真是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。
  尽管后来她们断了来往,和陌生人没什么分别,但毕竟当时的情谊是真的,所以虽然锦一难过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她,但总归还是因为这件事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  虽说她不清楚郭贵人的心是不是真的用在了皇帝的身上,但为了能够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,她确实花了好一些心思,如今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  都说用心专者怨心深,似乎只有到了这种时候,锦一好像才能隐约体会到这句话中的深意,似乎更多的还有……感同身受?
  不过她怎么会感同身受呢。
  越是想得深入,锦一越是觉得有只手正紧紧攥着她的心,难受地紧。
  她一直不喜欢再去回想过去的事,每次遇到和萧丞有关的问题,也是连想都不想,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略过,好像不去碰就不会难受似的。
  可是,郭贵人这件事就像是一把锁匙,把她压在心底最隐秘的情绪都给勾了出来,固执地缠绕在她的周围,不肯散去,就算她拼命把思绪往其他地方引也回避不了。
  怨心深,怨心深。
  大概是因为锦一觉得自己当初的确是真心待他好,就差和他结拜成兄弟了,所以现在才会对他心存怨气,才会离他远远的吧。
  说来也实在是可笑,原来一直以来,她都是怨他的,于是故意装得和其他人一样,只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厂公,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。
  结果呢,她竟然难得猜中了一次萧丞的心思,她不去找他,他正好得了清净,也不来找她了。
  一思及此,锦一莫名觉得丢脸,手指脚趾都蜷紧了,不知道当时自己哪里来的把握,竟然会以为自己于萧丞而言,至少还会有那么一点的不同。
  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,现在想起来才发觉,原来她净做些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,怪不得连回想一下都不愿意呢。
  兴许是嫌自己太丢人了,她用棉被死死捂住脑袋,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活生生闷死在里面似的。
  “你这儿还是人住的地儿么,也忒乱了点吧。”
  突然之间,屋子里冒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,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,再配上那副细嗓音,锦一本就有些心烦意乱,这话更是听得她一肚子火气,掀开被子,半跪在炕上,没好气地回道:“邵公公不请自来,反倒还怪起我的屋子乱来了?”
  “哟。”这反应实属罕见,邵生一面找脚下的路,一面反问道,“你这是吃了火药么?”
  还真是奇了怪了,平日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都没什么大反应,依然嬉皮笑脸,怎么今天还知道顶嘴了。
  他好不容易才越过了重重阻碍,站到了锦一的跟前,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,并没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看来“节哀顺变”四个字也可以省下了,便晃了晃手中的酒,“我还以为你正躲着被窝里哭,特意给你拿酒来浇愁呢,看来是白跑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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