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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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院子不算大,江孟真肯定也不会吃这几个个云州人做的吃食,这些人也只能洗洗衣服打扫院子了。
  江孟真道:“妻主心性好,这些人留着倒也没什么,不过月银就比照着当地的大户就可以了,犯不着给那么多。”
  李师爷给的那资料他也见了,这云州的东西着实便宜的过分,物价和人力都相当的廉价,一两银子,可以抵得上云州城大户人家一等小厮的用度了。
  江孟真对自个的家人慷慨大方,对手下待遇也好,讲究人情冷暖。但他也是个生意人,自己花钱图个开心还好,在用度上,计较起来的时候,绝不愿意浪费一分一厘的钱。
  怕是担心郝澄觉得他太小气,江孟真又道:“你也不要觉得我厚此薄彼,我是觉得,这下人的用度,也是要看地方的。咱们这月银给的太高,难免容易招惹不义之徒。”
  郝澄忙道:“夫郎说的这是什么话,你持这个家,就没什么让我不放心的。反正你来盘算,知会我一声就行。我就是觉得,这刚开始半年,我可能把自个铺子的进项都要搭进去,实在是有愧于夫郎。”
  她和李师爷是算了账的,云州城穷,云州的官府也穷。大户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,甚至每年还有些人家活生生饿死的。她来了云州,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饿死,可是官府里年年亏空,她要贴银子进去,怎么好意思用江孟真挣的钱。
  听她这么说,江孟真反倒不高兴了:“这么见外的话我可不爱听了,妻主的钱是我的钱,我的钱难不成就不是你的了。要用什么银子,只要是你觉得值当,跟我说一句,这么点银子我难道会吝惜不成?”
  只要郝澄不要脑袋发昏,把家里的家产胡乱的捐出去,要做和她事业相关的事,他这个做夫郎定然是鼎力支持。
  江家每年在做善事上也花不少钱,真穷有苦楚的,帮一帮也没什么。
  郝澄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:“我便是知晓夫郎是这个态度,才更不好意思和你提。”
  她沉吟片刻,和江孟真道:“我名下酒楼铺子那些进项,用这些差不多了。实在不够,我会和夫郎提的。救急不救穷这个理我也懂,我只帮人,不帮吸血的蚂蝗。”
  什么都不付出就有收获,很容易会助长旁人的懒惰之心,郝澄想帮的是那些勤勤恳恳但是命生得不好,就是穷的人,那些自己作出来的,再穷她也不愿意相帮。
  和夫郎探讨了一番,郝澄便换了身轻便的行头,要李师爷带路,她要亲自在云州城转一圈,考察考察地形和具体情况。
  出来的时候,李师爷指着一处装修的还可以的三层小楼道:“这是咱们云州城最富裕的人家了。原本咱们这城里,还是有酒楼啊布庄之类的,但是有钱人太少了,,这些酒楼、布庄的生意冷清,就业倒了。但盐、茶之类的东西还是可以在城里买的到,就是成色不大好。大人想要买什么好东西,一定要到方圆两百里开外的泉州买。”
  郝澄颔首表示知晓:“你先带我去山上看看。”
  李师爷看了看郝澄的衣服和鞋子的料子,有些为难道:“大人,您这身打扮,怕是上山会有些麻烦。”
  郝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料,很轻薄的衣服,鞋子也很舒适,走几个时辰都不会脚酸:“这衣服和鞋子有什么问题?”
  李师爷跟了几任知州,虽然没有攒下几个钱,但是好东西还是见过不少,她道:“您这衣服料子,想来价值不菲,要是钩破了着实可惜。这鞋子虽然轻便,但底太薄了些,走在这平路上还好,爬山怕是要磨破脚。”
  李师爷是个有经验的,郝澄也谦逊受教:“那依师爷说,我该换什么打扮?”
  李师爷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:“您要是不介意的话,还请跟我来。”
  在李师爷的指导下,郝澄扎了两只大辫子,头顶个破草帽,还披着块方巾,穿着双厚厚的千层底。若不是那张白嫩的脸和没什么老茧的手,就活脱脱一个土得冒泡的乡下妇人。
  郝澄也就穿这一回,倒也不觉得太尴尬。等到和另外几个随从上了山,她更是体会到了这种好处。
  不过李师爷给的资料里,这山上可是光秃秃的,但现在她上的这山,却很多郁郁葱葱的树木。
  不等郝澄生疑提问,李师爷就及时解释:“山是几年前烧的,这些树也长了几年,只是这山上果树之类的不能结果子,也很难养活,这山上啊就只能长这种树,和光秃秃也没什么区别。您可别觉得它长得好,这树在百姓口中还有一个名字,叫刺儿头。”
  郝澄压了压帽檐,饶有兴味地问:“这名字是因何而来?”
  李师爷道:“自然是因为它没有什么用处,劈柴不好使,做家具和房子也不好用,又老是刺伤上山来的那些人,大家都不喜它,自然叫它“刺儿头”了。”
  郝澄又观察了一番这树木,果然这些树里腰杆最粗的都没有她腰粗,而且山上的树木很少有别的品种,更少有除了“刺儿头”之外的其他树木。
  观察了不短的时间,郝澄终于得出结论,这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云州百姓发家致富的地方,下了山,郝澄又接着让李师爷带她去了传闻中的盐碱地。
  因为山的缘故,郝澄有些失落。等到到了盐碱地,郝澄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盐,又忍不住问李师爷:“既然有这么多盐,为何不卖盐?”再普通渺小的盐,也是能让人挣大钱的东西,李师爷的声音有些闷闷的:“我们倒也想卖盐,但一是拿不到允许卖盐的牌子,私自贩卖私盐者,可判死刑。二是这盐苦的,上任知州还坚持认为这有毒。被压了这么个帽子,这事情,我们也就一直没有坚持做出来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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