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壹:沈二爷的前世今生(最终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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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钱秉义喜笑颜开,让童子舀两碗米并交待:“拿去给陈家大娘,请她同她媳妇儿来这里帮忙拾掇酒饭。”
  住山里多为禀性纯良的贫户,邻里十分友善。
  那童子乐颠颠去了,徐泾等往昔来过,挽袖勒臂走进厨房自去烧火炖茶。
  钱秉义则把沈泽棠和舜钰让进房内。
  房内十分简朴,纸窗透风,四壁清旷,空气里弥漫一股子草药味儿。
  沈泽棠在半新不旧木桌前坐下,椅凳发出吱扭响声。
  钱秉义复替舜钰再诊脉息,又让她将衣解松,蛊毒成花,除有一瓣半绽半掩,其它皆尽情舒展,殷红滴血,分外艳冶夺目。他脸色微变,问道:“今可是十五月圆之日?”山中无甲子,寒进不知年。
  沈泽棠“嗯”了一声,替舜钰整理衣襟。
  急赶慢赶而来就是此因。
  舜钰睇他神情凝重,心底微沉,舔舔唇问:“钱神医可有破解此毒之法?”
  钱秉义拈髯半晌,不答反问:“萧乾怎麽说的?”
  沈泽棠从袖笼里取出张药方子递上,沉声回话:“此毒霸道难解,萧大夫只能替其保命,却难阻花开,但得花开齐全,她前时所经之事、所识之人将不复记忆。”
  钱秉义接过方子看了会儿,终叹息道:“吾也无所能矣!”
  舜钰说不失望那是假的,不过历过前尘旧事,也死过生过一回,倒把许多看开了。
  她瞟见钱神医欲言又止,晓得他还有话要同沈二爷说,遂站起朝门外而去。
  待四下无人,钱秉义看着沈泽棠一副失魂落魄的态,甚是稀奇,这还是头回得见哩!
  “她又不会死,至多甚麽都忘了,你何至于此!”
  沈泽棠摇头,笑容里皆是苦涩。
  钱秉义看不过去,压低声说:“你也毋庸这般丧气,《蛊毒必要方》我细细研过,‘阴阳交合蛊’以血为引,以情为蛊,只因用情至深难以割舍,誓要生死轮转黄泉不改,此为大险大恶,置死地而后生之蛊,若要解除必要清其血引,断其情念,行剑走偏锋之道。”
  “我有个不得之法,女子怀胎乃阴阳交配正果,胎生血脉溶于母体,有清血之能,明女子覆水难收之志,是恩断意绝之根,待十月胎出,蛊毒落,她自会不治而愈。”
  让冯舜钰怀上他的子嗣........倒是不难,还会是前世里.......那个同她共赴黄泉的孩子吗?
  沈泽棠站起身走到窗前,看着窗外晚霞似火,他的脸上,突然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凄凉痛楚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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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晚不得好眠。
  沈泽棠如困兽深陷梦魇,有雨打竹梢声、有松风呼啸声、有榻间翻书声、有月下抚琴声,有娇娘呢喃声。
  忽儿觉得很冷,却不知何时大雪纷飞,他披着石青刻丝鹤氅从马上翻下,贴五彩门神的乌油院门半敞,他大步迈槛而入,却顿住,一路在心底千呼万唤的心上人啊,穿着荼白暗花镶豆绿边竖颈大衿衫儿,倚靠在那棵老梅树下,胸前鲜红斑驳,被白茫茫大雪映得触目惊心。
  一步一步走至她跟前,缄默不语地望着。
  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。
  不晓过去多久,俯身捡起一块吐满黑血的帕子,小心的叠起拢进袖里。
  沈泽棠喘着气猛然坐起,心怦怦跳得厉害,额上覆满冷汗,窗缝已透进清光来,他趿鞋下榻,掀帘走出房,却见那童子正在洒扫院落,闻声望来道:“你是要找冯生麽?她说要出门走走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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