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原文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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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码头边,几千人正在进行传统的宗教仪式。我凑上前,问离我最近一位观众:“这样是为了求风祈雨?可曾有用?”
  她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,回头看一下我,笑了:“你是刚到吗?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?其实很多人不知道这些巫师有什么法力,你是唯一一个问出来的人。”在她说这话时,有三两个人回头看我一眼,目光中略带不满,把我的回复堵住。
  我低下头,自己不经意间冒犯了当地信仰吧,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个,女子的面容,她的话语,怎么有点像……梦里遇过的一个人。
  她补充:“大概是传统,老人们信这种仪式。这一次两个月没风没雨,是从来没有过的。”
  因为以前御风控雨的仙人没有缺失那么久,我心中暗念。想到我就是那一个将给岛国民众带来风雨的仙师,成就感瞬间满格。看不惯那些骗人的巫师,我不小心一句“这样祈雨完全没必要,就是仪式。要是巫师真的能刮风下雨,早就下了。”说出口。
  于是,我恐怕成为第一个,刚到就被逐出去的仙使。
  那天晚上,夜深人静时,闪电照亮,海浪带着斜飞的雨。
  第四话
  第二天,在云上看着那巫师被百姓拥着游行,我暗笑,被这小子抢了功劳。
  梦里的师父,没有他那么招摇。我躺在云上,让风按照我的意念不时变换方向。想着模糊的故事。在榕林还是樟林,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。突然间,我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。
  那时,还没有拜师。记忆中,江畔苇丛,一条青草浪尖;回忆里,水边竹林,三点白鹭山前。还有一个黑点,在空中,飘过。
  那不是鸟,却是纸鸢。
  不知道那天控风的仙人是谁,如果知道,一定好好拜会。那天看着那纸鸢断了线,斜飞过江,正好落在我身边的苇丛。我捡起来,很漂亮的纸鸢,放飞它的人在江对岸,一定也着急。风一阵又一阵,我心中有了计划。找到线头,缚上一尺细竹竿,拉起来,悬在石滩上十丈高。恰好风向变了——虽说幅度不是很大,时间也不长。
  于是,线头带着竹竿在江面上划出涟漪,纸鸢逐渐下降,直到距离水面只有一丈。然后——竹竿勾到对岸卵石的缝隙中,风变回来,吹的更猛,纸鸢冲回山半腰。
  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:和我年纪相仿,浅黄衣衫,乌黑秀发绾在头顶,一根朴素发簪。她看着纸鸢,找到石滩中的细竹竿,蹲下拾起时,裙角浸了一点水。然后向这边看了一眼,我们的目光相会。只一眼,心动。
  从那往后,常常隔着一江水,与她,远远对视。
  第五话
  纸鸢飞过去一年后,我也到了对岸。当然不是飞,是坐船。
  相会时,没有什么话可说。几十次隔江远望,能说的都已经用眼神表达尽。
  江水青碧,陡崖千尺。陡崖之下江水滨,竹林深处小径长。菜畦几许,农舍两间。绿树绕村,碧水环抱。我伴她四处看了半个时辰风景,然后随便谈了些无聊的话题。
  然后太阳就斜照着江面了,我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卷轴,是我专门画的画——当然就是江水青山,沙洲碧竹。三五只白鹭山前飞,还有那边纸鸢一点。纸张开头有一点皱——是过渡时沾上的浪花留下的。
  我抚平纸张,把画递给她。
  “这是你画给我的?”她欣喜接过。我笑了:“好看吗?”
  她点头。于是我就得意了,往后的好几个月,每一次坐上渡船,我都会抱着一个用防水的油纸包着的卷轴。
  第六话
  梦中,就是这样。我在云上,笑了。回神,已经被自己的风吹到海上。下面有几条帆船,趁着风大破浪前行。
  我自豪地跟着船,看着它驶入茫茫深海。一只鸥鸟看到我,吓了一跳,叫着斜冲下去,落在桅杆顶上。
  就这样,转眼半个月过去了,我忽然觉得烦腻。商船一条接一条,海上的航路恢复正常。又接到师父的信。解开那片云,我的眼眶湿润了——除了信,还有一根一尺六寸长的钢刺,表面幽蓝,三条棱线锐利,微微螺旋。在握柄边上,镌刻着“凝钢裂石钎”一列小字。
  记得,梦里,师父曾经给过我这样的武器。
  第七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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