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(10 / 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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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汽车启动了,这次没有再往回倒。看着漫天被风吹起的黄沙,我发现查亚需要人疼,需要人爱,而那个人不是英雄,也不是豪门子弟,那个人是我。
  我不能只知道索取,而不知道付出。
  “想追就追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  尼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,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。我从他手里拿过缰绳,然后骑上了马背。
  “驾!”
  一声鞭响,则旦撕裂了黄色的沙雾,狂奔而去。
  用原始的交通工具追现代汽车,我知道有些荒谬。但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。
  二十分钟过去了,奔驰在草原上的汽车终于被我赶上了,查亚从车内伸出了头。
  “黑人,你干什么?”
  “不用紧张,我送你一程!”
  “送我!”
  从查亚脸上我看到了笑容,真正的笑容。也许,那就是幸福。
  “你有一个花的名字,美丽姑娘卓玛拉,你有一个花的笑容,美丽姑娘卓玛拉……”
  奔跑中,我哼起了那首“卓玛”。司机仿佛明白了什么,竟然把车速降了下来。于是草原就出现了一抹奇怪的风景,一马一车并排奔驰在黄色的草原上,它们是那么的不和谐,但又是那么的默契。
  回到所里,尼玛足足看了我一分钟,然后笑笑,摇着头走进了办公室。
  在爱情的国度里,永远没有对错,也没有输赢,更没有该与不该!
  卡当的冬天很长,长得让人感觉不到春天;卡当的冬天很长,长得让人感觉不到这世界还有春天。二月过去了,紧接着三月,然后是四月、五月,直到“青年节”过去,我才发现卡当有了些变化。草地开始长出了新芽,北风也不再那么横行无忌,变得乖顺很多。
  所里这个时候也传来了好消息。地区给我们所里配发了一台警车,还从地区上招来了一个司机,同时担任所里的协管。他叫安多旺堆,年纪只有十六岁,只念过小学,脸庞泛红,一副憨实的样子。
  我问安多:“你最远去过哪里?”
  安多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,说道:
  “拉萨。最远我就到过拉萨。”
  “那你想不想去内地?”
  安多一个劲地点头。
  “想,我想去北京,想去故宫。我听说故宫比我们布达拉宫还大。”
  “我们布达拉宫已经很大了,那故宫得多大啊!”
  安多望着湛蓝的天空,他仿佛在自我想象。
  “很大,很大……”
  我虽然也没去过故宫,但我至少可以通过多种渠道获得故宫的信息。而安多呢,我怕他还不会上互联网吧。
  安多不会汉语,我和他交流全是藏语。虽然我的藏语不是很专业,但通过几个月的耳濡目染,日常对话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了问题。
  三个人的天空到底要比两个人的天空绚烂。自从安多来到所里后,烧饭、扫地、喂马这类粗活就被他抢了。我每次想帮忙,都遭到无情的拒绝,于是我只得和尼玛没事下下象棋,象棋是我教的尼玛。所里的生活实在无趣,没有电视,更别说电脑了,仅有的电器就是电话、电筒,这都是供电局干的好事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两百天都是处在停电状态。我不得不找来了中国最古老的竞技游戏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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