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慈我悲终章—镜顽番外(17 / 2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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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将近傍晚,镜顽缓慢地走过热闹的街道,人群喧哗,他茫然地走过这座熟悉的镇子。
  一夕之间,他好似什么都明白了,又什么都不明白了。他放下了那把长剑,可凝心的喜欢却也是错觉。
  她带他看红尘花月,而后轻轻笑着告诉他只是顽笑罢了。
  他因她看懂万物有灵,却看不懂她。
  他为之放下剑的人,现下又当放下了。
  情爱之苦是什么样的苦?他一直想知道,难道会比那些饱受灾锅的百姓之苦更苦吗?如今他终于知道了,爱恨难断,各有各的苦,又怎可如此傲慢地去比较?
  他停在一座酒家前,像一座受了风吹雨打的石桥,店中的客人们都在不断饮酒,有人烂醉如泥,痴痴傻笑,状若癫狂。
  他也很想尝一尝,是不是真的可以一醉解千愁。
  他已叛离师门了,是可以饮酒的,但他最终只是静静离去了。
  重回济法寺之时,他只是想请师父解惑。
  他勘不破,情爱幻灭,怎会真的只在一夕之间?
  他信誓旦旦地对师父道只争朝夕,如今确如昙花一现。
  云心见他失魂落魄地回寺,也是惊异不已。镜顽依旧脸色苍白,左手上缠了纱,也未曾持着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剑。
  “镜顽怎么了?”云心上前关切问道。
  “师兄,我没事。师父何在?”镜顽看向他,声音极低,仿佛十分虚弱。
  “师父在寝屋休息,你去罢。”云心拍拍他的肩。
  “师兄同我一起去罢,这些日子劳师兄费心了。”镜顽冲他轻轻一笑,云心却更诧异了,镜顽不甚爱笑,总是板着一张脸,此刻笑起来分明十分动人,然而云心却只感觉到他的悲伤。
  “师弟……”
  “师兄走罢。”镜顽已转过身向前走去。
  寺内仍是雪白一片,慧定门前也是一堆厚雪,镜顽又欲低头跪下,慧定却开门走了出来,扶起他问道:“不必跪了,镜顽你为何回来了?”
  “师父,弟子……会错了意罢,她原来喜欢的不是我。”镜顽轻声道。
  慧定一惊,皱眉仔细打量他,见他左手纱布上隐有血迹,长剑亦不在身侧。
  “何出此言?镜顽,你的剑呢?”
  镜顽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左手,平静道:“折了。”
  慧定愕然,那把剑从他捡到镜顽之时便在镜顽身侧,镜顽持剑修行,长大成人。
  他曾多次劝镜顽放下这把剑,方可了断尘缘。镜顽却不肯,道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。
  慧定训过他无数次,尘缘未断,如何受戒?
  少年镜顽却道:“未曾受戒,弟子也不会破戒。佛在心中,我自清净。”
  镜顽从小到大都十分固执,他不肯放下的东西他决不放下,那把剑如此,要离寺亦是如此。
  而现下镜顽却说剑折了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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