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六章·河西深夜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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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裴陆予本就没有所谓的秦、魏立场,当真有,也应是更多地考虑班及幼的处境。而靳帛符自从跟在张仪身边会后,就被那布衣寒士的气度与风采所吸引,曾想一直追随张仪。
  见裴陆予和靳帛符一时无言,郁旸涎继续道:“秦、魏之战在所难免,这是两国多年来的恩怨,你们不必牵涉其中。陆师兄你何不回大梁去找毓泉君,了结师门血案之时,也是解决北郊封印之日。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毓泉君安安心心地留在大梁,岂不是美事?”
  裴陆予确实希望能和班及幼彼此无恙地在一起,也希望着尽早解决大梁封印一事,如今听郁旸涎这样说,他内心的憧憬不免又开始蠢蠢欲动,想要按照郁旸涎所言去找班及幼。
  靳帛符却打断道:“郁师兄敢说,现在在魏军大营中没有为非作歹的妖邪之辈?你身边的洛上严难道和师门被屠一事没有干系么?如果有,你如今和屠杀同门的凶手在一起,如何能让我们相信,河西大战之后,你会处理好师门血案?”
  “靳师弟这样问,就是一定要管这桩闲事了?”郁旸涎冷冷问道。
  “师门既毁,靳帛符无处可归,如今只想追随张子。张子为秦国奔走,我便替张子为秦国出力。郁师兄要我退出,便给我一个去秦的理由,如果不然,便只有让郁师兄失望了。”靳帛符目光坚定道。
  裴陆予眼见仅存的同门师兄弟就要因为秦、魏战事而互相残杀,他心中焦急正想要群说,不料郁旸涎一言不合竟率先动起了手。他深知靳帛符还不是郁旸涎的对手,便从中阻止,以免郁旸涎下手太重,伤了靳帛符。
  洛上严在旁观战,看着这三个太虚家的高徒彼此大打出手,再看着郁旸涎处处狠毒的招数,虽仍是太虚家的路数,但所使用的内息心法显然并非太虚家所传,阴戾尖锐之气格外高涨。
  那边三人打得难分难解,作壁上观的洛上严眼前突然再度浮现了昔日大羿制服凶兽、设下五星封印的画面,随后他当初和郁旸涎一起经历的种种也开始出现。当初在大梁云来坊和自己当众对弈的白衣少年,偏偏俊朗,虽另有图谋却仍在正道,眼角眉梢尽是英雄气概,而非现今的阴鸷乖戾。
  上古记忆和今生经历纷至沓来,让洛上严的心绪变得不再稳定,体内的血魂之力亦开始发生变化,正邪之力的再度抗衡令他的身体处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,他不得不强忍疼痛,但随之而来的,则是情绪上的极端化——面对已入邪道的郁旸涎,他想如同当初大羿对付那些凶兽一样,想要将那白衣少年制服住;但那是他至今最在乎之人,即便将来会因为太虚家的血案而彼此对立,他依旧要帮助郁旸涎完成助魏攻秦的计划。
  裴陆予和靳帛符联手也不能从郁旸涎手中占得便宜,甚至因为郁旸涎体内的后卿之魂而逐渐落入下风。就在郁旸涎要出手重伤靳帛符之际,裴陆予发现了洛上严的不对劲,为救靳帛符,他只得将攻势转向正备受痛苦的洛上严。
  郁旸涎见裴陆予的攻势急转,便一掌打向裴陆予。靳帛符见状当即以指为剑,快速划过地面,筑气成墙,在郁旸涎和裴陆予之间形成一道屏障,借以缓和郁旸涎的攻势。
  郁旸涎的功力在后卿之魂的作用下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,即便被气墙所阻,依旧威力巨大,掌风击在裴陆予身上,即刻便将他打出数丈,而裴陆予也当场口吐鲜血,昏迷不醒。
  靳帛符见郁旸涎正要去护洛上严,便立刻将裴陆予带走。
  郁旸涎此时已无暇顾及靳帛符,只将洛上严扶住,问道:“你怎么样?”
  洛上严死死拽住郁旸涎,往日总是苍白的面容突然变得通红,双眸一直盯着面前的白衣少年,似要说什么,却还是一语未发,一口鲜血吐在郁旸涎的白衣之上,就此昏死过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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