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雪花飞 似迷途的小孩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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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闻听兰老板的话,我也笑了笑。
  中午时,大家轮班去小餐厅里吃盒饭,我跟香菇姐最后上去,这会儿,屋里就我俩。
  她看看我,我又看看她,谁也没说话。虽然,这样的新旧老板交接的场景经常的上演,但每次却都不同。
  唉!说白了,就这么几个老熟人,你走了,她来。她来了,又你走。来来回回的倒换的都腻烦了。
  这会儿,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晃眼,照在身上却暧洋洋的。
  我拉着香菇姐坐到阳光这边来,她整天趴在小仓库里不见阳光,脸色惨白,喝多少红枣枸杞水也没用。自从秦师傅走了之后,她的红枣枸杞水再也没泡出来以前的那种浓浓的红色。或许,认识一个人很短暂,在平平常常的相处之中也淡得如饮白开水一样无味,但真的有一天他离开了,可能要用一生才能忘记。
  此时,半躺在在椅子上的香菇姐眯着眼睛晒着太阳,蓬蓬起的大波浪卷发,方方的国字脸跟手中紧握住的那个一大罐头瓶子的、豪无颜色的红枣枸杞水。我打开手机的相机,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,觉得在这样的光景之下,她显得是有多么的安静,虽然,椅子腿边,少了一只老猫。
  如若有一天分开了,我如何能够忘记得了她?
  一个星期很快的就过去了。早上出门时,白茫茫的雪被风吹得四处乱跑,似迷途的小孩。寒冷的冬日,冷到让人牙齿打颤。
  大清早上,正当我坐在桌子前忙碌的时候,大丽给我端过来一杯她泡好的菊花茶。突然,电话铃声大作,她一个没留神,一杯热茶水直接打翻在桌子上面的各种票据跟帐本上。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,只见她双臂打开往桌子上一趴,老半天才起来。
  “你疯了,你?”我说。
  这会儿,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想用她的衣裳把水吸干,但恰恰起了反作用,水被她的身体压得更实了。
  “老晏,拿电吹风来,快点儿!”她喊着。
  不一会儿,晏姐急急忙忙地从小仓库里跑出来,手里拿着她吹头发用的电吹风。
  “你们都靠边上,看我的!”她说着把我推到一边上。
  只见她插上电源,打到最大档,手持着电吹风就这样开吹了。
  我很无语地靠在一边上看着她把电吹风当枪使,指挥着票据满天飞的场景。那场景恐怕多少年后,我也无法在记忆中清除。
  十几分钟后,忙得她满头大汗跟我招着手说:“过来看看,干了,你接着忙吧!”
  我看着只这一会儿功夫就变得皱皱巴巴的票据跟帐本,干是干了,但字迹变得魂儿画儿地,跟一窝粥一般。抬头看了看嬉皮笑脸的大丽,彻底被“事儿精”征服。
  忽然,想起刚才没接的电话,拿起电话想回拨过去,想了想还是先把地下所有的票据拾起来弄好再说吧。保不准,被马凤撞见了要发疯。正想到这儿,马凤就从门口走进来了,真是还没等说曹操呢,这曹操就到了。
  “咋回事呀?”她看着狼藉一片的桌子跟地上的票据直勾勾地盯着我问。
  “保安,保安开窗户,上窗户顶上抓家鸟儿了刚才。风大吹的,把屋子都要吹灌包了。”大丽在旁边一边说着,一边低头用手往起划拉着票据。
  我想笑还不敢笑强憋着,低头看着墙角掩饰着自己的表情。这会儿,马凤走到窗户前往外看了看,可能没看着啥,然后,不甘心地打开了一扇窗户,外面的北风呼地一下刮了进来,她似乎迷了眼睛,急忙关上窗户扇,揉着眼睛坐在了一边上。
  晏姐从小仓库里拿出来三盒牛奶摆在桌子上,转身又回去拾倒小仓库去了。大丽,这会儿提着水桶去卫生间洗拖布。
  安静的空间里,听到北风在窗外呼呼地刮过。
  我倒了一杯热水给马凤,她坐在桌子前,像是在整理着电话本跟包里的一堆乱糟糟地东西。
  稀疏的头发紧绷绷地在脑袋后边扎起一个小小的丸子头,顺手绑了一个翠绿色的头花在上面。印象深刻的她,还印在卫生间门口莽莽撞撞撞地撞翻了水桶,转身就溜走的时刻里。还没有来得急做好心里准备,一转身,成了眼前的马老板。
  这会儿,晏姐把从小仓库里清理出来的一大堆东西,费纸、纸壳还有夏天用过的小风扇等都让扫地的大叔弄走。
  马凤觉得大家都去楼上的小餐厅吃饭太费时间了,不如在小仓库里腾出来一块地方摆上一张桌子省事。在我看来,这没有比当初中总上任的时候,说的那句:"能不休息尽量不休息,最好不要休息的话,强到哪儿去。"
  或许,从当上老板的那一刻起,无论以前是什么样的人,全都通通地朝着铁公鸡一并看齐,甚至暗里有着一种看谁能比谁更铁公鸡,一较高低的劲头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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