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,还骗婚吗? 第1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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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杜誉沉着张脸,问:“何时丢的?当时部里都有谁?”
  童观案是当下正在办的案子,卷宗都堆在杜誉桌上。敢直接闯进刑部郎中房内偷东西,胆子倒是不小。
  吴源道:“部里只有卑职,和两个值夜的捕快。当时卑职正在装订董家的口供,大概是戌正。”
  戌正,那时杜誉和花朝正困在竹酒巷中,刑部的高手也尽在那里,部里防卫空虚,正是可趁之机。
  这么说来,那个刺客是有同党?
  花朝想着,又见人火急火燎冲进来:“咦~~什么味道?大人,你受伤了?!”是王菀。
  杜誉淡淡应了一声,扫了一眼王菀神色:“那个刺客自尽了?”
  王菀稍稍一惊,立刻想起在自家大人跟前,自己如白水一杯,藏不住丁点行迹,无甚可惊的。点一点头,耷拉着个脑袋:“卑职无能。”
  “可在他身上发现什么?”
  王菀道:“身上倒是没搜到别的什么,只有这把刀。”双手奉上一把通体漆黑的刀,刀刃发着森森寒光,凛气逼人,宽约三寸,长两尺余。
  吴源凑上来,细细端详那把刀:“甄州的玄铁、江州的锻造工艺,既没有官中的印记,又非军中形制,能造出此刀的,除了天子,卑职能想到的,只有一人。”
  花朝心中一震,杜誉沉沉道:“崇礼侯。”
  甄州玄铁产量不高,独供官用,若非官中默许,民间私藏,是株连的死罪。而崇礼侯的封地,在甄州。
  天子登基后还未分封王侯,如今尚存的仍是先帝时期的。天下原本二王九侯,现而今英王成了天子,高平王获罪,只剩下九个侯爷。
  崇礼侯虽然身份尴尬,但毕竟是个侯。他这些年自请就番,皆被拒绝。可堂堂一届侯爷,向封地要些东西,自然不是难事。
  倘若当真是崇礼侯,他为什么要刺杀杜誉?除非杜誉当下所查的案子,令他十分不安?
  可,这么做,不是太意图昭然了吗?他难道有十成的把握能令杜誉毙命于那个巷中?
  姬敬修行事,不像如此鲁莽。
  思量着,花朝打量了下杜誉神色,见他十分平静,看不出什么端倪。实在不知该不该提醒他这一句。姬敬修与她一同长大,她自问对他颇有些了解。尽管数年未见,亦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化到如此地步。当年局势一片向着他的时候,他亦未作出什么出格举动。
  杜誉转向吴源,又问:“董家上下查过了吗?还有会贤书局。”
  吴源道:“果如大人所料,死者董元祥的床下,灰尘有动过的行迹。”
  杜誉神色不变,沉吟了片刻,忽然道:“吴源,你再去查查会贤书局与京城各大纸坊的账务往来。”
  纸坊?花朝眉头轻轻一跳,敏锐如杜誉,果然还是很快注意到了这点。会贤书局是印书的,近来京城纸价飞涨,不难猜到是与各个书局相关。
  会贤书局若囤积纸张,作特殊用途,必不会轻易令人查到藏纸之处。越是如此,越显得形迹可疑。
  “对了,账目上若看不出端倪,就去挨个盘问纸坊和会贤书局的小工。若有大量纸张进出纸坊和书局,工人虽被蒙在鼓中,活计必然会增多。这么多人,这么多张嘴,不可能全部瞒得住。”杜誉又补充道。
  纸、书局、董元祥、童观、逃妾韩氏与他情郎、双喜乃至胡侍郎,似乎都或多或少地牵着那本书《岭南女侠》,可他们到底要拿这本书来做什么呢?
  难道真的是姬敬修要拿这本书来做什么文章?可那本书她看过,虽说书中有些情节与女帝生平有些类似,但全书看下来,诸多情节已经修改,并非与当年之事如出一辙。
  作这些吩咐的时候,杜誉丝毫不避忌花朝。花朝见他神色平静地一一做着安排,一点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。若非这药味浓重,她几乎也要忘了此事。
  一番盘问布置下来,已交亥时。杜誉晚上是不可能挪动了,大理寺那边张慎来那么一趟亦算是打过了招呼。可杜誉在部衙内有厢房,花朝却无歇卧之处。
  吴源听完吩咐垂着头行了个礼便告退了,王菀却和一根大葱似地在二人跟前杵的笔直。见杜誉半晌未吩咐安置花朝的事,忍不住问:“大人,马夫人今晚,在何处歇卧?值房那边倒是多出一个榻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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