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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一回,聂九罗的头皮不只是麻,简直是在痉跳了。
  箱子里居然盘卧了个男人,箱子虽是大尺寸,但相对于一个大块头的成年男人来说,还是逼仄了些——聂九罗都说不清他是怎么把自己的身子拗进去的——他的皮肉死死抵住箱子四壁,硬把一个人形拗成长方体,以至于像个融化的皮冻,头不在头的位置,脚也不在脚的位置。
  他后脑朝上、脸朝下埋着,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  炎拓说:“我有事出去一趟,孙周,还有这个女人,你要看好了,别出岔子。”
  聂九罗心内凉了一截:还以为炎拓一拖三、箱子里又是个肉票,现在看来,竟然是他同伙。
  真会玩,把同伙塞箱子里,她想起前一晚自己在酒店大堂速写时、炎拓拖着滚轮箱进来时的场景。
  原来当时那口箱子里,蜷着一个人啊,难怪要放后车座,确实是“金贵东西”。
  那人又嗯了一声,还是没动。
  炎拓皱眉,伸手去拨他肩膀:“你是长箱子里、不准备出来了?”
  不拨还好,这一拨,那人身子一阵发颤,头拼命往箱子角落里钻。
  炎拓心下生疑:“狗牙,你出来说话。”
  狗牙含混地回了句:“一路颠,又撞车……我难受,歇会再起来。”
  炎拓没吭声,他盯着狗牙的后脑勺看,经过一天的闷盖,箱子里有点腥,还有点臭。
  顿了会,他伸出手去,一把揪住狗牙的后颈肉,硬生生把狗牙的脑袋拎了起来。
  聂九罗脑子里嗡的一声,险些叫出声来。
  这个狗牙,就是她在窥视镜里看到过的那个丑男,不过,他现在跟之前,长得不太一样了——他的左眼窝,已经被戳成了个发黑的血窟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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