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5 / 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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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仍然站定在那里,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锤子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  “斯基姆先生出去了,先生,你注意到了吗?我们要打烊了,先生。”
  萨顿·科尼什先生没有抬头看拿着锤、面色苍白的年轻人。他挪动着湿冷的舌头说道:
  “是的……斯基姆先生……出去了。”
  年轻人转身打算离开。萨顿·科尼什先生做了个手势。“我从斯基姆先生那儿买了这门。”他说,“二十英镑。你能先收下钱和我的名片吗?”
  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微笑着,很开心有东西卖了出去。萨顿·科尼什先生取出皮夹,从里面抽出四张五英镑的纸币,还有一张个人名片。他用一支金色的小铅笔在卡片上写了字。他的手看起来出奇的稳固。
  “格林林·克雷桑街14号。”他说,“明天务必把它送过来。这东西非常重,所以我得要付运费。斯基姆先生会……”他的声音又低了下来。斯基姆先生是不会的了。
  “哦,没关系的,先生。斯基姆先生是我叔叔。”
  “啊,那太……我的意思是,好吧,你自己收下这十先令,好吗?”
  萨顿·科尼什先生快步走出了商店,右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攥着那把大钥匙。
  他打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回家吃晚饭。喝了三瓶威士忌后,他独自一人吃了晚饭。但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孤独。他应该再也不会孤单了。
  4
  第二天,青铜门送过来了。用粗麻布包裹着,并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,看起来不像这世间的任何东西,比平台大钢琴小不了多少。
  穿皮革围裙的四个壮硕男人抬着它上了门前的四段台阶,汗流浃背进了大厅,嘴里不停地抱怨着。他们有轻吊帮助他们把货物从马车上卸下来,但抬上台阶几乎累垮了他们。进入大厅后他们把它抬上了两台推车,待它平稳后,重活开始了。他们把它放置在萨顿·科尼什先生的书房后面,那里有一个壁龛,他打算要放在那里。
  他大方地给了他们小费,等他们走后,老管家柯林斯让前门再开了一会儿通风。
  木匠们来了。他们剥去了裹在上面的粗麻布,在门的四周造了一个框架,装在了壁龛的隔墙上。隔墙上还设了一道小门。这些做完后,场地也清理了,萨顿·科尼什先生问下人要了一瓶油罐,回到书房把门锁上。接着他拿出了那枚大青铜钥匙,并再次把钥匙插进了巨大的锁孔,把青铜门的两页门都敞开了。
  他给门后的铰链上了油,以防万一。然后他把门关上,又给锁孔上了油,取出了钥匙。在肯辛顿花园散步许久后,他回来了。柯林斯和侍女主管在他出去后端详了那门,饭菜还没有准备好。
  “告诉我那老傻瓜在干些什么。”巴特勒冷冷地说,“再给他干一个星期,布拉格斯。如果那时他还没回来的话,我就跟他辞职。你呢,布拉格斯?”
  “让他自己玩去吧。”布拉格斯说,摇了摇头,“他娶的那老母猪……”
  “布拉格斯!”
  “彼此彼此,柯林斯先生。”布拉格斯说完,走出了房间。
  柯林斯先生在房间里留下待了许久。他把萨顿·科尼什先生吸烟桌上的大方瓶威士忌好好品尝了一番。
  青铜门后的壁龛内有个高高的、浅浅的壁柜,萨顿·科尼什先生在里面放置了一些零碎的旧瓷器、小古玩、象牙雕刻和一些铮亮的黑木雕像,这些东西非常老旧,放在这里显得多余。其实并不需要一个这么巨大的门。他还添置了三尊粉红色大理石雕像。壁龛看上去依旧非常怪异。当然,青铜门永远不会打开,除非房间的门被锁上了。
  早上,布拉格斯,还有就是女仆玛丽,会在壁龛内清扫灰尘。当然,她们是从那道隔门走进去的。萨顿·科尼什先生有点被她们的举动逗乐了,但是这点愉悦也开始逐渐消散了。这也是妻子和泰迪离开了约三个星期后,终于有什么让他开心了一下。
  一个身材高大、黄褐皮肤的男人来拜访了他,这个男人脸上的大胡子连鬓带腮,灰色的双眼眼神坚定。他提供的名片上显示,他是苏格兰场(译者注:苏格兰场,即伦敦警察厅)的侦缉警长托马斯·劳埃德。他说,有个叫约西亚·斯基姆的拍卖人,住在肯宁顿,现在他失踪了,家里人很担心。他的侄子,一个叫乔治·威廉·霍金斯的人,也住在肯宁顿,据他说萨顿·科尼什先生某天晚上在索和区的某个商店出现过,而那晚正好是斯基姆先生消失的时间。事实上,萨顿·科尼什先生可能是目前所知最后一个和斯基姆先生说过话的人。
  萨顿·科尼什先生摆出威士忌和雪茄,合拢指尖,严肃地点了点头。
  “我很清楚地记得他,警官。事实上,那边那道奇怪的门就是从他那里买的。很奇怪,是吗?”
  警长瞥了一眼那青铜门,眼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  “先生,这个我不怎么清楚。我记得确实有人说过一些关于这道门的事情。他们费了好大劲挪动它吧。非常柔滑的威士忌,先生。的确很柔滑。”
  “别客气,警官。所以是斯基姆先生走了,然后失踪了。不过对不起,我帮不到您什么。要知道,我跟他也不熟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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