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将军的眼和心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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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们蛰蛰可真是好看!
  长眉凌厉微挑,琥珀色的眸子里若有秋水,鼻梁挺翘,下颌线清晰如刃,明明是锋锐到不敢直视的美貌,却偏偏因为眼尾一颗小痣,又添了几分妩媚,连周身威重的气势都给调和了一些。
  许是感受到我虔诚炽热的目光,蛰蛰偏头看了我!
  “吃你的吧,喝一口看我一眼,那我当下饭的呢?”她在关心我诶!哪怕语气有些无奈,但是她连和张乐世说话都不忘关心我,呜呜呜~我们蛰蛰真好!
  张乐世说:“阿蛰连说话都不忘看褚将军一眼,当真是喜欢到心坎里啊…”
  看吧!连张乐世都这么觉得!
  蛰蛰笑着摇摇头,接回话题:“你说刘侍郎就是当年写那篇启的?真的吗,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,那启写得多好啊!但就刘侍郎那文采,我早先可没少听祭酒吐槽他——写的不怎么地,偏偏还总想把自己文章送国子监当教科书,拿他的文章教人,和拿毒肥料种地、毒奶喂孩子没区别,早晚荼毒后人。”
  “真的真的,千真万确!你没看他第一次见褚将军的时候,那个含情脉脉哟,差点老泪纵横了,啧啧老橘子都快成陈皮了还重新淌汁呢!”
  噗!我一口酒喷出去。
  这比喻真是绝了。
  当年阿耶被卷入谋反案下狱的陈年旧事我是清楚的,也知道当时不少阿耶的朋友都帮忙走动求情了——虽然都没什么用,最后是阿娘找到了先皇后才解决了这事——各种求情状、表、奏、疏里,一篇《为昭武副尉褚云光清白启》的文章脱颖而出,遣词真情实感,造句妙笔生花,一出世就夺得了那年京城文榜第一名!
  家信上拜访的名单里也是有这人的,先前我还有些不解,如今倒是悟了。
  我说:“什么叫含情脉脉,你这个用词会让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走了后门才毕业的。”
  张乐世的脸有点绿……
  绿什么啊?我又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……话!!!
  哎,不过不得不说,我们蛰蛰真是桌上最纯洁的——她仍捏着酒杯,脸是最后一个才绿哒!
  我用干咳压过去这阵尴尬,蛰蛰一定是心疼我,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打岔。
  “我和阿兄说,把今年的常科日子,定在了冬至那天,这样离家近的仕子还可以回家过个年。”
  冬至是容朝盛礼,百官都要去大殿朝拜,还要去圜丘祭祀,这样的日子再加上常科考试,大概会相当手忙脚乱,讲道理绝不是一个好时机。可——张乐世也知道,先皇后的生忌就在冬至。
  “阿蛰你的意思我倒是懂,那陛下的态度是?”
  “阿兄……没回绝,想来默认了。”
  “但是冬至那天毕竟隆重,你可想好了由何人主持常科?这人选既不能一心二用,是参与冬至朝拜的关键人物,但身份又要撑得起能在冬至那日主持整个容朝的常科。”
  “他们呈上来的名单我倒是看了,其中有一人我虽意外,但一想,倒确实是合适。”
  “阿蛰既然说意外,想来并不是朝中经常能见到的。”
  “可不是,刘侍郎举荐了霁王叔。”
  “吴王?还别说,这老小子是有几分本事的,能想的起来吴王,王爷这几年虽然不大参与朝政,但他的身份,主持一场常科可是绰绰有余了。”
  吴王……进京前我就被科普过他,先帝的弟弟之一,早些年也是为先皇后效力的。但这人最有名的,还是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头,和与他亲叔叔缠绵悱恻的不伦虐恋……啧啧,茶楼戏院二十余年经久不衰的热门题材啊。
  我说:“说起来前几天我在郊外骑马时,远远看见一个昳丽清皎的男人在溪边远眺,叁十如许的样子,身上的配饰正是一品亲王的,难道就是他?”
  蛰蛰说:“你这般形容,应当不错,但霁王叔可不是叁十出头,他已经是不惑年纪了。”
  真惊人啊!但想想阿娘,又觉得岁月不败美人这话极真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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